2006/04/08 | 微笑的生命不说痛,谁的青春有我狂--爱上子尤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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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9月22日,台湾作家李敖访问大陆时,在紧张的行程中专门抽出宝贵的时间到北京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看望了一个名叫子尤的14岁的男孩。狂傲的李敖为什么会对这个14岁的孩子情有独钟呢?原来,这个子尤从小对文学有着令人惊叹的灵性,但却不幸患上了绝症,坚强的小男子汉和他的单亲妈妈一起勇敢地向病魔宣战,并在床榻上写下了20余万字的小说《谁的青春有我狂》……

  2006年1月,《知音》特约记者在北京采访了子尤的母亲柳红,听她娓娓讲述了她与儿子这段不同寻常的生命历程——

  灾难来了,我被推到了风暴的最前沿

  那是2004年3月24日的下午,刚刚整理完一份文稿,本来准备去超市采购一些子尤爱吃的东西,这时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男孩子的声音,他说子尤生病了,让我赶快去学校。放下电话,我几乎没有想太多,子尤一直是个健康的孩子,生病要么是贪吃拉肚子,要么可能就是上火流鼻血,虽然这样想,但我还是很快就赶到了学校。一进校门,就听到120急救车的声音。我远远地就看到子尤蹲在校门外的公用电话亭旁边,脸色很差,样子似乎很难受。看到我,子尤从唇边挤出一丝微笑,轻轻地说了一句:"妈妈,我好像病了……"医生麻利地将儿子抬上了救护车。我被这一系列的过程弄蒙了。

  事后我才知道,那天下午,子尤被此前并没有太在意的肩膀痛折磨得满头大汗,疼痛渐渐蔓延到右半边身体,接下来呼吸开始不顺畅,大口喘气,并越来越急促。老师赶紧让班上一个男同学陪他给家人打电话。然而子尤走出后门,就再也走不了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墙,吃力地告诉同学家里的电话号码。

  子尤被送进了北京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急诊科,10多位大夫在子尤检查的病房里进进出出,我坐在门口的长条椅上有些茫然。大约一个半小时后,我被叫进了一个医生的办公室。这位医生告诉我,孩子的情况不大好,怀疑是肿瘤。说着医生在一张单子上写下:"怀疑为肿瘤,收住院"的字样。"肿瘤?"没有任何医学知识的我,一时竟然没有想起来它是一种什么病,就问医生,什么叫肿瘤?一直低着头写字的医生听到我的提问后似乎有些意外,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看了我一眼,顿了顿说:"就是我们日常中所说的'癌症'。"

  我突然明白了那些医生们进进出出忙碌的理由!可是子尤只有13岁,癌魔怎么可以长在他的身上?那一刻,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快见到子尤。等我冲进病房后,子尤这个贪睡的家伙竟然睡着了,护士小姐还笑着告诉我他打着小呼噜。"这怎么会是个得了癌症的孩子呢!"我悬着的心似乎要放下了,但又不敢。于是,我把希望寄托在化验单上的"怀疑"两个字上。"医生只是说怀疑!"我告诉自己。

  然而就在第二天一早,我再次被叫进了医生的办公室。医生告诉我,子尤的病情确诊了,必须尽快手术,他很可能下不了手术台。我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在我的眼里,儿子结实得像一头小牛,不到14岁时就长到了1.80米,他强健的身体是我常常向朋友们炫耀的"资本"。

  在2003年,决定结束婚姻的我非常痛苦,懂事的儿子就成了我最大的安慰。就在和子尤的爸爸办完手续那天,天下着大雨。刚走出民政局门口,却看到了我最最亲爱的子尤,他是逃学出来接我的。那一刻,我伏在子尤的怀里哭了,哭得像个泪人。子尤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幽默地告诉我"老妈老妈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那一段时间,我特别依恋儿子。每天快到他放学的时候,我就会不停地看表,甚至能够听到他从学校骑着自行车出来的声音。到了楼下,子尤会用标准流利的美式英语在对讲机里叫我开门,然后吹着不同的口哨从一楼上到六楼,倚在门框上看着儿子从五楼的拐弯处出现,成了我最大的幸福。

  可如今,我的子尤却因为生病可能下不了手术台。我哭了。13年来,子尤就像一棵小树,悄然无声而又茂盛地长在我的生命里,如果可能,我宁愿让自己来承受他的病痛!救他,无论如何要救他,因为我是他的妈妈!

  我想到了我的老师、著名经济学家吴敬琏。这么多年来,作为他的学术助理,我不曾因私事给他添过任何麻烦,但为了子尤,我决定求助他。3月26日一早,我拨通了吴老家里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他的爱人周老师,她热情地替我介绍了自己在美国做肿瘤医生的女婿彭医生。我喜出望外,虽然当时的时间在美国正是子夜,但我还是拨通了彭医生的电话,让我感动的是,彭医生认真地给我讲解了子尤病情中要注意的每一个事项。

  因为一直忙着找资料,连续两天没有和子尤坐下来好好地聊聊,倒是子尤,看着我将一大摞一大摞的书搬进他的病房时,他开玩笑地问我是否要参加医学博士的考试。看着儿子清澈的眼睛,我几乎是在一刹那间作了一个更大的决定:将子尤的病情告诉他。"儿子,你得了恶性肿瘤,医生说要做手术。"儿子问了我一句:"能不能先不做手术?"

  那晚,我一夜无眠。医生的话一直在我的脑海回响,"他很可能下不了手术台"。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为何还让子尤去遭这份罪呢?"打在儿身疼在娘心",我彻底地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意义。之所以拿不定主意采取什么样的治疗方案,是因为我早已通过资料了解到,无论是化疗还是手术对于子尤来说都会是痛苦万分。接下来,我开始和子尤一起面对凶险的敌人。

  我在大学学的是工科,研究生读的是经济学,跟医学毫无关联。我立刻转变角色,钻研关于肿瘤治疗的知识,并在第一时间里把孩子的病情和片子通过互联网,发送给美国的肿瘤大夫,听取他们的诊断和治疗意见。虽然大家的说法不一,但是信息相对充分,有利于我做决断。为了确诊肿瘤的性质,根据美国大夫的建议,我向医院提出做肿瘤标记物的试验,都被医院采纳了。

  在以后的每一步治疗过程中,我都是治疗方案的参与者。刚开始,我也不敢跟医生说话,总是担心自己的哪一句话说得不好让医生生气,影响对子尤的治疗。可是,他是我的儿子呀,我这么做是为了儿子好!一想到这儿,我又重新鼓起了勇气再次找到医生。

  九天后,子尤的病情被确诊了。我拿着子尤的片子跑遍了北京市所有的肿瘤医院,几天后我渐渐地知道,专家中只有一位见过这种肿瘤,并有过两例手术经验,而这两例在术后半年内都复发死亡。既然手术存在着那么大的风险,而且肿瘤摘除后化疗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于是我决定向医生提出自己的观点,让子尤先化疗再手术。最后,医生同意了我的想法。子尤说在我去找大夫之前他就知道我肯定能够说服大夫,我问他为什么,他笑着说因为你是天才柳红,柳红是他的天才妈妈。

  坚强儿子和美丽妈妈,即使再多痛我们都在笑

  接下来,子尤开始按照我和医院共同商定的方案进行第一次化疗。子尤不断地呕吐,而且吃不进任何东西,全身上下插满各种各样的管子,身体动一下都十分困难。我知道子尤有多难受,但是这个13岁的小伙子忍着痛苦硬是不出声,他是怕我难过。每次我一离开他身边,他就忍不住疼得哼出声来,而我坐在他旁边时他总是咬着牙笑着……儿子越是懂事,我就越难过,但是坚强的儿子没有掉眼泪,我更不能。母子俩忍着疼痛四只手握在一起的情形感动了身边很多人。

  乐观的儿子在病痛面前表现出来的坚强总是让我感动不已。在住院第一天,护士小姐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说儿子要在这里最少住上一年。"既然一住就是一年,那病房就是咱们的家了,我们得花点心思在上面啊。"儿子的建议我双手赞同。在征得了护士长的同意后,我把病房的墙面颜色做了调整。首先是正对着床的一面墙刷成了绿色,儿子说绿色让人有种生命的冲动,而其它的三面墙,分别刷上了红色和淡粉色,子尤说暖色调是妈妈喜欢的……

  子尤在学校里有着极好的人缘,生病后几乎每一个同学都看过他。一次,一个儿子一直以来都"欣赏"的女孩打电话过来说要来看他,子尤紧张坏了,连忙问我穿什么样的衣服合适。看着这个小男生一脸认真的样子,我没好意思笑出声来,给他认真地提了一些建议,但儿子还是觉得自己不够"酷",关键是他满头乌黑又略带一点小卷的头发全部掉光了,为此他很郁闷。于是我跑了很多地方,买到了各种各样新潮的头巾,回来一条条地给儿子系上,让他照镜子。我还把一条子尤穿短了的牛仔裤进行了临时的加工,裤脚剪出了穗儿,裤腿上又挖了一些小洞。当女同学出现时,子尤一身极"酷"的"乞丐装",头上包着一条小花布头巾,样子帅极了。

  儿子幸福地笑了,我却站在旁边哭了。我知道这样的眼泪不会让儿子难过,所以哭得很痛快。儿子把我揽进了他的怀里,轻轻拍着我的后背,我反而像个孩子。在子尤生病后,我忙得没白天没黑夜,自然也就没有时间来收拾自己,一天我出门时,突然从镜子里看到自己很憔悴,有些蓬头垢面。我决定好好地收拾一下自己,这样不但改变我的心情,同时也会让爱美的儿子眼前一亮。于是,我精心挑了自己喜欢的衣服,化了精致的妆,并细心地盘起了头发。来到病房时,儿子正好在做第二次化疗,他无意中抬头看了我一眼,接下来,他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我,化疗完了之后,子尤连汗水都没有来得及擦,就伸出一个大拇指笑着说:"妈妈,你好漂亮!"子尤对我的每一次赞扬,都会让我更加坚强,都会给我一种无形的力量。我要让子尤看到一个健康、快乐的妈妈。更要让他感觉到,我的这份力量来自于他的坚强!

  这样的日子我和儿子一直过了将近一年。子尤在经历了四次化疗、两次胸穿,三次骨穿之后,终于决定实施本来在一年前就要做的手术。这个手术被我和儿子推迟了一年。做手术的前一天,子尤沉默了一个下午,生病这么久了,他第一次表现得这么安静。斜躺在病床上,儿子没有说一句话,看着我走到他旁边时,他紧握着我的手,默默无语。子尤长期以来表现出来的坚强,让我已经习惯了看他生龙活虎的样子,突然看到他这样,我心里顿时觉得很痛。一直以来,我都自私地高估着这个小男孩的承受能力,我以为他是个坚强的人,不会有害怕、担心,甚至不会有怯懦……

  然而我错了。事后,子尤告诉我,他担心的东西很多,最害怕的是我会受不了他的离去,担心没有他了没人给我修电灯,没人把我从超市买回的东西拎上楼,没有人陪我说话,在我哭泣的时候没有了可以依靠的肩膀……子尤的每一个担心都让我痛彻心扉。

  儿子的担心似乎一下子提醒了我,一种彻头彻尾的痛从思想的最深处渗露出来,渗透到我的全身,让我几乎不能呼吸……我来到医生的办公室:"医生,子尤的手术可不可以先不做?"可话一出口,我就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这一请求有多么幼稚,其实,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这次手术所做的准备有多么充分,如果没有儿子的那一大串"担心",我要比医生都对这次手术有信心啊。可问题是,既然儿子有了这么多的担心,我又怎么能不考虑他的感受呢?主刀的大夫看出了我心里的顾虑,不厌其烦地再一次让我放心:"我们能理解您的心情,放心吧,子尤不会有事的!相信我们……"

  回到病房,子尤已经坐起来了,看着我走进来,一个浅浅的笑从他的唇边泛起,他轻轻地对我说了一句:"妈妈,刚才我是和你开玩笑的,我是想考验一下你的应变能力!你表现的不够好哦!"看着儿子可爱的样子,我想哭,但是我忍住了眼泪,我怕儿子再说我表现得不够好!

  最终,子尤带着一大堆的"担心"被推进了手术室。徘徊在手术室的门外,我的心好堵,我不知道命运将会给自己一个怎样的结果!在洗手间,我看了看镜子前的自己,脸色苍白,身上的衣服也有些脏。我告诉自己:这是我吗?我可是一个坚强、一个喜欢漂亮的孩子的妈妈呀!"对,回家去好好地打扮一下自己,给儿子一个惊喜!"想到这里,我迅速地下楼往家里赶。我敢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想到当儿子在手术室接受生死审判时,我这样一个妈妈会在做些什么。在漫长的等待里,我洗了个澡,然后开始挑选自己最满意的衣服,化妆。我告诉自己,今天的腮红一定要打得亮一些,因为儿子差不多是晚上才能从手术室出来,那时候灯光不够好的话会显得我不够精神。为了配我脖子上大红的丝巾,我特意选了大红色的眼影和唇彩,中国人一直觉得红色能够给人带来好运,我也这样渴望。那天,我把头发盘在了脑后,因为我习惯了俯下身子吻儿子的额头,子尤是个怕痒的孩子;还有,长期以来子尤的头发都掉光了,我怕他看到我的长发时会"眼红"的……

  在经历了漫长的八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突然亮了,子尤的手术结束了。远远地,我听到护士们把子尤抬到了推车上,从我的身边过去,进了重症监护病房。我一路小跑地追上去,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晕,不知道是谁在后面扶了我一把。这时,主治医生叫住了我,笑着说:"手术十分成功,太好了!"我激动得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赶紧追到了监护病房。儿子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正安静地躺在洁白的病床上。那一刻,我真恨不得马上叫醒这个贪睡的孩子,让他看看今天的妈妈有多么的美丽动人!

  感谢你孩子,妈妈和你一起成长

  因为麻醉没过,子尤睡了整整一夜。坐在他的床边,我想了很多,与癌症搏斗我们胜利之后,子尤的痛苦将永远地结束,接下来,我们两个的生活将是五彩缤纷的。我甚至幻想着:儿子像以前一样,骑着自行车带着我一起去郊游,路上碰到他的同学,他自豪地指着车后座的我,告诉他们:"这是我的妈妈柳红小姐!"有时一高兴,子尤就直呼我"姐姐",因为他不止一次对我说,希望我永远年轻,和他一起成长啊!

  然而事与愿违,老天爷再次考验了我们的承受力。就在手术成功后大约一个月的时间,子尤术后恢复出现了波折,等这些问题解决后,子尤又被发现由于长期的化疗,使血小板值低且持续下降。正常人的血小板值应是10万至30万,而子尤只有几千。来自血液科的骨髓检查显示是骨髓增生异常综合征,这又是一种癌症。

  也就是说,我的儿子同时患上了两种癌症。就像刚刚打完一场战斗,我和儿子此时都已经非常疲惫,可还没有来得及缓一口气,命运又来捉弄我们了,而且来势更加凶猛。该如何面对?在近一个星期的时间里,我每天的睡眠时间都不会超过三个小时。我决定郑重地和儿子谈一次。子尤对于他的新癌症似乎表现出了更大的兴趣,他除了每天要进行必要的功课,比如看书,看盘以及写一些东西之外,他也开始尝试着和我一起研究和学习有关血液方面的书。我要感谢我的儿子,我再坚强,毕竟只是一个女性,甚至有时候还非常脆弱,是子尤像个小男子汉一样,不断给我前进的动力。接下来的日子,我觉得自己又转回到了大约一年前的时光,不同的是,我从研究肿瘤转为研究血液,从请教肿瘤专家转为请教血液方面的专家。

2005年2月,我作出了带儿子出院的决定。之所以这么做,和我收到的一封信有关。子尤与肿瘤斗争的故事被传开后,一个12岁的河南小姑娘给我写了一封信,她告诉我,她写这封信是在全家人共同指导下写的,她的爷爷、爸爸和妈妈全部是中医,他们对血液病有着十分独到的见解,并随信寄来了中医方面的许多相关资料,这封信让我如获至宝。在和子尤进行了一个短暂的交流之后,我们俩达成共识,作出出院的决定。

  儿子开始接受中药的治疗,此时他正处于肿瘤切除后很不稳定的时期。回到家之后,我变成了一个专业的医生、护士甚至更多的角色。放在我案头的是有关于肿瘤、血液、中医等各种书籍,我每天要拿出近15个小时来阅读和消化这些知识。在太阳好的时候,我也会忙里偷闲,和子尤一起下楼去,我挎着儿子的胳膊,那时的我们亲密得像一对"恋人"!

  奇迹,再次在我和儿子的身上发生了。子尤按照我的方法接受中医治疗,他血小板值数逐渐上升,最高时达到7万,美国一位血液方面的专家听到这个消息后惊诧不已,当他用蹩脚的中文问我毕业于哪所医科大学时,子尤在一边笑出了声来。这位专家告诉我,我创造了一个国际上罕见的奇迹,而方法竟然是用中国最传统最神秘的中医。正是这些决定,让危在旦夕的子尤的生命一直延续着,到现在已经20个月了。

  我和我的儿子,在抵抗癌症的战斗中,肩并肩手拉手,我们的故事感动着身边的许多人。子尤的小学、中学同学、老师、同学的家长,都成了儿子的战友!他们只有一个期望:让这个充满奇迹的小伙子能够战胜病魔!少年儿童出版社将子尤的文字编成了一本书,书名叫《谁的青春有我狂》。对于这,我有自己的理解:儿子的青春不是狂放,更多的是对于生命,他活出了自己的丰富和精彩!我为有这样一个儿子而骄傲。

  直到现在,子尤睡着时的样子仍然像个可爱的小婴儿。青春期发育出的一层浅黑色的小绒胡子,在高高撅起的嘴巴上随着他均匀的呼吸一起一伏,偶尔还会在睡梦中泛起淡淡的笑意。就是这样的笑脸,才让我觉得看他熟睡的样子是一种超级享受。我常常强迫自己别去想眼前这个1米80的小伙子身患绝症,除了因为他是我的儿子之外,更多的是因为他是我的全部。

  从子尤查出患上恶性肿瘤,到现在差不多已经有两年时间了。尽管几位国家顶尖的肿瘤专家都不止一次地告诉我"两年"是我和子尤创造的一个生命奇迹,但这"两年"用子尤的话来说,不过是一个小"case"。因为在好几年以前,我和子尤就告诉过对方,我们的目标是再活"70年"或者"80年"甚至更多……订这个目标的时候,子尤还笑着设想了80年后我的样子:满头白发、老态龙钟但不失风韵,仍然是个美丽的"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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